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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回緣之廢材九阡邪》作者:欽瑟

文案

九阡邪,二十一世紀不輕易嶄露頭角,行居幕後的避事主義者;

敵友成棋,擅於智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唯利無節操的現實主義者;

薄淡隨性,狡詐如狐,精明而懶散的冷血暗黑系實力至上主義者。

一覺醒來,魂在異世,莫名穿越成了沒權沒勢,沒爹沒媽,一無所有的天生癡娃九阡邪。

一入九洲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天下九洲,廢邪當道,左肩龜,右肩鼠,性詭多變,扮豬吃虎。

九洲大陸,數天才靈者一望無盡,處處皆是拼爹拼媽拼權勢,風華盡展,鋒芒畢現。

某邪藏頭避尾一心裝廢,默默無聞,坐壁吃瓜,自閑其樂。

明槍暗箭欺上頭,廢邪流銀針掠手,送魂下獄走。

天才強者踩上頭,廢邪柳葉刀過喉,送君鬼門關裏自駕游。

九洲為棋,星羅為局,且論三唯主義者默默無聞,觀棋不語,坐壁觀上九洲變——

靜靜悄撥,動棋不意,覆手掀翻九洲天,攜手美男幕後逍遙修靈修仙……

=================

楔子1

“不好啦不好啦魔璽又闖上棲玦山了”

“快去請司玦大人”

玦生殿外,一抹玄色身影背對玦生殿淩然而立。

“穹瀾護使,魔璽闖進了我棲玦山,還請穹瀾護使速速請出司玦大人與魔璽一戰。”

一身玄色緊身衣的穹瀾,面無表情的看著來人,不為所動。

“司玦大人在閉關!”

“可是,魔璽在山上已經大開殺戒了,揚言與司玦大人有約在先,今日便是決戰之日。”

穹瀾眸裏古井不波。

“那只是他單方面的約定,司玦大人不曾應過,何來約定一說?退下。”

來人一張愁眉不展的臉上,滿是焦蹙神色。

“可是穹瀾護使,人馬上就要殺過玦生殿來了,山內眾神,除了司玦大人有能夠與魔璽一戰的實力,無人能阻攔得住啊!”

穹瀾漠清的眸子微斂,沈默兩息,回頭望一眼玦生殿。

司玦大人修為境界馬上就要突破瓶頸,進階邁入傳說中的新境界了。

在這種最重要的時候,她怎麽能夠容許旁人來擾他突破?

任何人,都不可以。

穹瀾殷紅的唇瓣微抿了抿,一道本命結界落在玦生殿上空,將玦生殿籠罩在月光色的光波結界之中。

深深望了一眼玦生殿,穹瀾漠清的眸裏繾綣出一抹旖旎脈脈的柔光,衣袂翻飛,轉身決絕的揚長而去

“哈哈哈哈司玦,你終於肯出來與我一戰了!

今日在此,本尊便要好好與你戰出個高下之分來,讓你眾山之神,好好見識見識,你我之間,究竟是誰居誰之上?

誰才是這上日界中戰力最強的第一戰神?”

“廢話少說,日月星空裏去動手吧。”穹瀾面無表情道。

日月星空裏的時間流速快入極致,比之上日界,一日可速出十年之久,足可以拖延出時間來,讓司玦大人在這裏好好突破,不受打擾。

魔璽一楞,去日月星空裏決戰?

隨即仰天大笑。

“好,日月星空就日月星空,只要你肯戰,在哪裏決戰,本尊無所謂。”

日月星空裏,魔璽瞇眼陰鷙的看著幾十回合下來,便倒在他手下吐血不止,再無戰力的司玦。

“什麽時候司玦的修為,竟然變得這麽弱了?才一個大招而已,就能讓你這麽不堪一擊?還是說”

魔璽話聲一頓,擡起的掌倏然暴開穹瀾的幻術,一張傾絕薄霧的清華容顏,剎那間化作一張灼華冶妖的美人顏,掌風之襲下,穹瀾如瀑的長發淩亂舞揚

“穹瀾?怎麽會是你?”魔璽臉色遽然驚變。

被魔璽一掌風使然下,轟飛出去倒地不起的穹瀾,嘴角一抹冶紅沿著耳後根淌下,浸染了縷縷發絲,瀲灩眸子緩緩撩開,入眼的是萬裏無雲的湛藍天空。

似是錯覺,餘光裏,她好像看到了湛藍天邊的一抹輕逸雲白色向著她的方向飄來,穹瀾嘴角微微揚起,唇瓣輕啟,無聲呢喃

好想一直陪在司玦大人的身邊,可惜要離開了,再也不能守護著他了

“穹瀾”

誰?

這般繾綣溫柔的雲語著她的名字

是誰在她耳邊低喃,呼喚著她?

穹瀾緩緩闔起的眼,用盡最後一絲意識,微微半睜半撩開,一張心心念念烙印在心底的清華容顏,就在眼前。

穹瀾忍不住擡手觸碰,終於如願的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從來都沒有這麽親近的感受過心中那抹雲白色的溫度,是將死之前的幻覺嗎?

哪怕是幻覺,也很美好呢。

穹瀾歡喜的揚出一抹微笑。

“司司玦大人,穹瀾很、很喜歡您呢,很歡喜能夠伴在伴在您的身邊”穹瀾眸裏光彩散淡,終於闔上,觸碰在司玦臉龐的指尖,驟然垂落

緣神殿內

“簽象為何?”白袍男人抽出一簽,斂著的眸輕睨一眼卦簽,拋給白胡子上拴著紅繩的小老頭兒,撩撩眼皮。

“那個不好說不好說。”白胡子老頭捋捋胡須,偷瞄一眼大駕於此的神祗上日神司玦,清了清老嗓子,搖頭晃腦的故作老神在在的皺著白眉須子。

白胡子老頭身邊古靈精怪的小童子見白胡子老頭沖他擠眉弄眼,倆虎眼滴溜溜一轉,瞅一眼司玦,面露為難的擡手抓抓腦袋,猶豫了猶豫

問鸞神爺爺這次想作弄的,可是司玦大人呢!

司玦大人是上日神,可是捉弄不起的人。

遲疑兩息,想到奉誰為主、侍於誰手下,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隨主的跟著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

“前世劫

座下人奉殿,司玦君無心,穹瀾妾心妄求,終而不得,唯遺憾;

今生緣

身下無人前,去人已無意,君卻情深癡起,妾心難挽,追不得。”

小童子稚嫩的話音剛落,白袍男人灘濃得化不開的銀瞳一緊,越發銀幽深邃的涼眸,仰頭清漠的望一眼內殿頭頂上前方,中央處掛著的神牌匾額,緊跟著幽幽淡淡的徐徐音響起。

“緣神殿這種無用之地,該拆了。”

白胡子老頭登時“啪”的一巴掌拍上小童子的腦袋,吹胡子瞪眼的咧咧道。

“追得追得,平日裏總是教導你這小娃子讀書要用功,要用功,切莫貪玩,到底還是玩心太重了,現在誤解了的可是司玦大人的姻緣簽。

小老兒我的緣神殿裏,幹的可就是莫問情路有多難,鐵定給他千裏一系結姻緣的喜結連理的大善事!”

小童子吃痛的兩爪抱頭,他就知道,見勢不妙,問鸞神爺爺就會把事情推到他的頭上來,捂著腦袋,小童子忿忿駁嘴,把問鸞老頭拉下水。

“不對不對,是莫問姻緣多機會,紅鸞不在位,再牽也不成一對。”

白胡子老頭“啪”地又是一巴掌呼小童子腦袋上,指著姻緣卦簽道一句。

“天位,絕配!你這小娃子不懂什麽是天位嗎?這學識也太水了。”

小童子一臉憋屈的瞪著白胡子老頭兒

明明就是這老玩怪讓他騙司玦大人的,他怎麽會看不懂那麽淺顯易明的卦簽?

“嘿?還瞪我,瞪什麽瞪?”白胡子老頭兒說著,對著小童子屁股就是一腳蹬,直接將小童子蹬出殿外

“好好給小老兒我去學學卦簽學識去!”

“如何追?”大殿裏,司玦冷清無溫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淡淡質問。

白胡子老頭兒眼裏咕嚕一轉,奸猾惡趣味的笑褶,爬滿一張菊花老臉。

“司玦大人,往日裏穹瀾護使一心守護在您身側,對您的心意,我們這些小神都是看在眼裏的。

如今斯人已去,雖然最後一抹殘留的神念被您以回天之術結成生息護下了,但到底也是往昔不覆。

那些對您的情意,對於再世重生的穹瀾護使來說,那已經是前世之事了。

今世之中,穹瀾護使會不會再次將一顆心全系於司玦大人的身上,那要端看司玦大人您如何去做了。

若是讓小老兒來給你出主意的話,您不如這樣”白胡子老頭湊上前,給司玦喋喋嘀嘀的出主意。

司玦若有所思的垂斂著眸,喃喃一語。

“換我來守護她麼?”

楔子2

“對嘚對嘚,光日界一日,凡塵界萬年,如今十日已到,於凡塵界來說,時光更疊,已是十萬年的光景。

穹瀾護使的生息被放在凡塵界裏蘊養了十萬年之久,怕是已經化作了凡胎重生了。

此時正是最妙時機,司玦大人要使出渾身解數來,在穹瀾護使的心中建立起對您的存在感,才是上上之策。”

“十日期已到,既已經幻化出,直接將她帶回來再養在身邊,豈不是更為簡單?”他本意將她送出下界,也只是為了利用下界時光流速之緩的便利,讓她能夠在回天之術下快速重生。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人當然是要接回來的了。

“不不不,司玦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如今的穹瀾護使可不是往日的穹瀾護使了,只是一介凡胎,比不得以往的神體。

留在下界循序漸進的修行,倒比在我光日界中大有裨益,可利用緩慢的時光流速來助她修煉。

否則以她凡胎的本命壽元,短短百年,又如何能夠在我時光流速之疾的光日界中長伴司玦大人身側?”

“我自有法子給她續元。”

夙問鸞心下一急,那哪行啊?

要是真把人給弄上來了,那他還看個什麽戲呀?

跟往日一樣,只穹瀾護使一心巴巴地圍著司玦大人轉來轉去?那還有什麽看頭?

那戲碼他早就看膩味了,也該換換味兒了。

這一回,他要看的可是一心清冷,從來都是待人冷冰的司玦大人圍著一個小女人團團轉的精彩戲碼。

看看往日裏冷清的司玦大人,若是變成了一個癡情漢,冰山塊頭負情商化成繞指柔又會是一副什麽樣子?

那才叫一出精彩好戲呢。

“司玦大人,您若使用分神之術去伴她身邊,於您來說也不過是再分離上短短時辰而已。

於已經重生的穹瀾護使來說,無前世之憶,也不存在兩地相思之苦,那地界對她更是一生受益極盡的好處,還望司玦大人三思而行。”

司玦瞥一眼一臉似一本正經的夙問鸞,分神之術麼?

這樣做倒是也沒什麽不可以,也算是個折中的法子。

掌心光日神力微微一凝,司玦從神體中抽出一絲靈識註入神力之中,心法運轉下,與神力漸漸融入一體,化作一團驟璨的白瀑之光凝結在掌心之中,將光團推給夙問鸞。

“你帶著我的分神,去下界走一趟。”

夙問鸞接過光團,舔著臉不忘提醒道。

“司玦大人,那穹瀾護使的護體結界,是由您親自下印的,旁人無法打開,您看您是不是該把結界給收了?”

說話間,夙問鸞手中接過的光團綽綽朦朦的有意識的在幻化著,已然變化成了一個有形體的嬰兒形態。

嬰兒臉龐漸漸幻化出清晰的輪廓,還未睜開的眉眼之間,無不是與司玦一般神態模樣,除了那幾撮黑色的頭發,與司玦的一頭長瀉如瀑的銀發發色不同之外,儼然就是縮小版的司玦。

“嗯。”司玦應一聲,掃一眼自己的分身,在意的叮囑一句。

“與她放在一起。”

“司玦大人請放心,小老兒一定把事情辦好。”夙問鸞諂媚的揚著一張菊花老臉,得逞的瞇笑。

不用說,他也會殷勤的把分身給安排好了,他可還等著看好戲哪!

“轟隆”

星羅大陸,九阡山上,光閃驟起,雷鳴徹響,九阡山上空雲層低壓壓密集一片

“元霽,我肚子好痛,怕是怕是要生了,啊”挺著大肚子的女人,一把抓住一群護衛中為首的身邊男人,呼痛一聲,慘白的臉色微微扭曲。

東方元霽臉色一變,一把抱起緊抓自己的唐玥。

“玥兒,堅持一下”東方元霽四下裏看一眼周圍,抱著唐玥往一處跑。

東方元霽的隨侍護衛孤硯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抱著太子妃的東方元霽,又瞅瞅跟著東方元霽身後追著跑的小丫鬟,蹙眉的一把扯住隨侍在太子妃身邊的小丫鬟。

“太子妃的預產期不是說還有兩個月嗎?怎麽偏偏趕上在這個節骨眼上要生了?”

小丫頭甩開孤硯,瞪一眼孤硯,語氣有些焦急怨懟。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害的?太子妃之前在上山時摔的一腳就已經有滑胎不穩的跡象了,有早產的征兆也是必然。

要不是為了怕耽誤太子尋寶錯過時機,又怎麽可能會不顧腹中胎兒勞累奔波?

太子妃這種身體情況就應該好好的暫時找處落腳地安胎,不宜再動。

這胎兒提前兩個月出世,這會兒胎兒到底能不能夠保得住,都還不一定呢!”小丫鬟說完追著前面的東方元霽跑去。

孤硯一楞,保不住嗎?

抿抿唇,孤硯快步跟上。

可就算保不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自三日前九阡山上出現異象,有異光突然盛現九阡山,這天降異象的一幕,就已經驚動了北涼各大大小小的勢力。

各族都已經即時有所動作了,他皇室怎麽能夠不動?

若是有寶,他皇室也能夠搶占先機。

況且,九阡山脈彼端坐落的,可是瓊華。

九阡山脈乃是他北涼與瓊華的交界處,雖然九阡山脈屬於他北涼國,但這樣驚天動地的大異象,怕是瓊華國也不會放過這個查探的機會呢。

若是發現有寶了,恐怕會不顧規矩的瘋狂掠奪。

他北涼必須要搶在瓊華前面,把寶物收入囊中。

“生了生了,怎麽”小丫鬟欣喜的抱起嬰兒,在手指探到嬰兒鼻息的時候,不禁一顫,臉上笑意頓僵

怎麽會是個死嬰?

雖然預感到孩子可能在體質方面不如正常的孩子,可卻沒想到,居然會是個死嬰,真的沒能保住。

小丫鬟看看一臉虛脫、意識已經有些混沌的太子妃唐玥,悄悄的把死嬰抱了出去。

等在洞穴洞口處的東方元霽星子裏閃爍著初為人父的喜悅光芒,一臉期冀的看向抱著嬰兒出來的小丫鬟,問道。

“是男孩?還是女孩?”

小丫鬟踟躇的看一眼東方元霽,眼眶微紅,“撲咚”一聲跪了下來,不忍的猶豫開口澀澀道。

“太、太子殿下,是個皇長孫,可可惜剛出生就、就沒了。”

東方元霽期冀的臉上一恍惚,臉色霎時間刷白下來。

“你、你說什麽?”

小丫鬟低著頭將懷中的孩子捧抱著奉上,面露不忍。

東方元霽面無血色著一張臉顫抖著手,接過孩子,只聽小丫鬟道。

“太子殿下,之前太子妃摔的那一跤,就已經有些胎象不穩了,當時為了不讓太子殿下擔心,只讓奴婢給配了一些安胎的藥暫時穩住,沒讓奴婢把情況如實的稟報於您,說說怕是誤了太子殿下的正事兒,眼下這當口,國之正事兒要緊,就、就給瞞了下來。”

東方元霽渾身僵硬的抱著懷裏還略有餘溫的嬰兒,只覺得心口一陣一陣冰涼的緊。

他的第一個孩子,為了他皇室利益,就這麽沒了。

楔子3

他的第一個孩子,為了他皇室利益,就這麽沒了。

“死了嗎?小老兒我來瞧瞧。”洞口處突然一聲老俏的話音傳來,東方元霽只見眼前一片花白閃過。

一個抱著孩子的老道出現在眼前,東方元霽心下大驚

好快的身形!

這個老道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洞穴外可是他北涼培養出來的一等一的精兵護衛隊,居然能夠在他精兵護衛隊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老道究竟是何方聖神?

心下驚疑間,已經被老道近了身。

夙問鸞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摸了摸東方元霽懷裏的孩子,又捏了捏嬰兒的小臉兒,老俏一樂的搖頭晃腦道。

“這娃子能遇到小老兒,也算是他的氣運了,命大命大啊,小老兒我就再送他一命。”夙問鸞從懷裏掏了掏,掏了好一會兒,捏出一枚小金丹塞進東方元霽懷裏的嬰兒口中,糙皮的老掌在嬰兒的繈褓上一按,一道光團從老掌中暈開在小嬰兒的心口處,沒入心口不見。

“好啦好啦,這下有氣了。”

東方元霽在嬰兒鼻翼下探了探,臉上大喜。

活了!

居然真的有氣了,活過來了!

“大師,多謝您的救命之恩,若沒有您的出手相助,我父子二人還未相見,便當天人永隔,無父子之緣了。

大師之恩,元霽沒齒難忘,還望請教大師恩人之名,改日定當登門道謝,以報今日,救子之恩。”東方元霽帶著敬畏之心恭恭敬敬的給夙問鸞鞠了一躬。

夙問鸞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哈嘿著瞇瞇老眼。

“小老兒我再送你個兒子,便當做你今日報恩了,這娃子你只當親生兒子疼著,就是了。”說著,夙問鸞手裏抱著還未睜眼的孩子,拋給東方元霽,悠哉悠哉的往來時路晃去。

東方元霽怔楞兩息,瞅瞅懷裏接過來的孩子,傻眼了。

送他的兒子?

“大師恩人,敢問這孩子可有姓名?”

遠處傳來夙問鸞拉著長音的回應聲。

“單字名玦。”

“好,大師恩人,此子自今日起就是我東方元霽的嫡長子,東方玦。”

九阡山脈深處,結界外,夙問鸞看著倏而散去的結界,趴在石頭上打量著閉著眼睛的小嬰兒,不禁嘀嘀咕咕道。

“這小娃子就是穹瀾護使的轉世之身了吧?這下界到底是不如我上界啊,僅靠著下界這點資源匱乏的靈氣,到底是養護不全她的神魂啊。

要是這樣下去,以後怕不是個傻子吧?”夙問鸞滑下石頭,抓耳撓腮的圍著小嬰兒轉圈圈。

從這小嬰兒身上感受到的魂息也太弱了,簡直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分明就是汲取的天地精華不夠,靈魂沒養護全。

這種情況下,該怎麽給她整?

難道以後就看著司玦大人圍著個癡兒團團轉?

不,這癡兒太容易哄騙,到時候豈不是得被司玦大人一哄就到手了?

那到時候他還有個毛毛看頭?

這種情況,倒不如使用一魂兩分身之術來修補她靈魂上的殘缺,將她的魂魄抽取出來養護在別人的身體裏,汲取別人的靈魂識海,做一個潛藏的靈魂。

以魂魄狀態開始慢慢修養,在她魂魄裏融入一個完整靈魂的思維靈識,來逐漸潛移默化的將她的靈智打開。

這種術法的好處就是不會奪舍旁人的身體,達到與旁人的身體共用、靈魂共存、共同感知外界所有。

同體共存裏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會通通的將感受同時同刻的傳遞給汲取的潛藏靈魂,而不會令受體的原主靈魂受到任何的幹擾與傷害。

而潛藏的靈魂會借助受體原主靈魂的記憶,來促進自身潛入魂魄的靈魂修學,補進靈智,用以修補先天靈智損缺。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穹瀾護使魂魄歸位時,將會同時擁有兩個靈魂的記憶,都將是親身經歷的記憶

一個是自身的癡兒記憶,一個是借助來修益的受體靈魂的記憶,但是卻可以借助其他靈魂的記憶,來修補好她先天未護養好的靈智。

這樣做對穹瀾大人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夙問鸞琢磨著暗自點點頭。

唔,這個法子倒是不錯,但是有一個弊端。

那就是受體靈魂對象的選擇,是要由兩個相似靈魂之間相互碰撞吸引才可以,不然出現排斥現象,魂魄潛入不會成功。

夙問鸞擡頭看了看天,喃喃嘀咕一句。

“不知道這穹瀾護使的魂魄會被什麽樣的靈魂給吸引而去,又將會是去到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掐指一算,琢磨著又道。

“時間上還得把握好了,十年之久差不多矣,那受體靈魂之地可速出此地一個十年光陰,此地時日作以彼地半數為準,方好。”

夙問鸞即時的一場術法,一抹魂魄倏然離體,劃破天際,悄然無聲而去

“十年之後,回歸本體,穹瀾護使方可重生啊,有些迫不及待了吶,也罷也罷,就先找個清靜地方,睡上一覺稍作休息,養足精神再看戲吧。”

夙問鸞說著,兩目四顧,嘟囔一句。

“對下面這些被穹瀾護使的護體結界吸引過來的小雞崽子來說,這麽深處的要命地帶,怕是發現不了穹瀾護使的存在,還是挪挪地兒吧。”

袖手一甩,瑩光護體的將嬰兒從山脈最深裏甩向山脈外遭處,夙問鸞哼哼著小調,心滿意足的離去

三日之後,九阡山脈北涼、瓊華兩國各路勢力爭相雲集齊聚於此,尋寶久覓無跡,數日後斷斷續續散去

“大哥,這孩子怎麽辦?”水絕心看著侍女抱著的女嬰,開口道。

水絕塵瞥一眼,道。

“當日我們進了深裏,便發現了她,看上去就是個剛出生的孩子。

而在當日裏進深處的俱都是一些大族之勢,想必這孩子是大族勢力裏遺落下來的,都在爭相的尋找寶物,恐是顧不上她才會丟下的。

還不知是哪個勢力在這裏生下來後遺棄在這裏的野孩子呢。

這些大勢力裏也不少為了修煉使用一些邪門歪道的修煉途徑的,這種為了修煉廝混出來的野孩子隨處可見,邪穢。”

水絕心笑瞇瞇的搖搖頭,若有所思的深意道。

“大哥,我倒覺得這個女嬰不簡單,當日我們沖進來時,我分明從這個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高深氣息環繞著她,想必是護體氣息。

大哥也說了,當日能夠提前趕到深處的都是一些大族之勢,這孩子既然能夠有高深的氣息護繞著她,說明對方也並不是想要把她給丟棄了,而是暫時放置在了那裏,只是碰巧被我們給發現了,抱了回來。

不過一個女嬰兒而已,養著也不過是多她一口飯吃,說不定以後會有什麽用處,派上什麽用場呢。”

“小妹說的對,那就抱回去養著吧。”

“那大哥給這孩子取個名字吧。”

水絕塵掃一眼侍女抱著的繈褓中的嬰兒,隨口道。

“既然是在這九阡山脈裏撿的,就名九阡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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